2014年9月14日,BMJ网站发表了一篇有关于轻度高血压药物治疗的文章,文章称轻度高血压患者的药物治疗获益是不明确的,而且会增加国家医疗保健支出的负担。文章的第一作者是马萨诸塞大学医学院的医学助理教授Stephen A. Martin博士。根据Martin博士及其同事们的研究结果,我们可能需要重新检视高血压治疗的门槛,并且应该调整管理策略的优先顺序,更加重视生活方式的干预。
哈佛医学院讲师、Lown研究所负责人Vikas Saini博士表示,该文旨在提醒医生们在临床实践中,在考虑让病人开始终身药物治疗和面对潜在的药物副作用之前,最好确保其他因素,比如说生活方式的干预是真的起不了多大作用了。
获益不明确
Saini博士为获益不明确列出了3条主要理由。
首先,目前尚无明确证据表明轻度高血压患者接受药物治疗能在降低心血管疾病风险和相关健康风险方面像中重度高血压患者一样获益。
粗率估计,目前全球有40%的成年人患有高血压,其中一半人被认为患有轻度高血压(140-159/90-99mmHg),该人群中有50%以上接受了药物治疗。
降压药物在治疗恶性高血压、心血管疾病二级预防以及高危患者一级预防中均起着重要的作用。但是,何时开始降压治疗以及合适的目标值为多少仍有争议。
在过去的数十年中,诊断和治疗高血压的门槛都降低了。人们假定治疗轻度高血压,甚至是那些没有糖尿病或肾脏疾病等风险因子的患者,也能降低心血管疾病和死亡的风险。而事实上并无研究证实过这一观点。
此外,过度用药还会带来医疗成本的膨胀。美国有1%的年度医疗费用和超过30%的国家公共卫生费用被用于治疗高血压,总计每年超过320亿美元。
过度使用降压药物也会给患者带来不良事件风险的增加,如坠跌、髋部骨折、药物相关性入院以及不良的身体和心理健康形象等。
第二,不准确的血压测量值会导致扩大诊断。
想要确保你目前治疗所基于的血压测量值是否准确可靠?那你就得在家进行多次测量度数。众所周知,“白大衣高血压”往往会使得患者的门诊血压测量值不准确(偏高)。
最后,关注药物治疗会转移公众卫生体系对资源的分配。
我们需要强调系统的生活方式干预,比如说减肥、减少盐的摄入、戒烟、少喝酒和增强锻炼等等。
Saini博士表示,让临床医生通过在诊室内短短5-10分钟的交谈就改变一个人的生活方式是不可能的,这会令医生们感到沮丧,有挫败感。这种压力非常大。解决方法是重新分配资源,多强调公共健康手段的作用而不是药物治疗。
怀疑态度
想让临床医生们为这些推荐买单仍然需要一些令人信服的证据。
芝加哥大学的医学助理教授Neda Laiteerapong博士表示,要落实这些改变的最主要的挑战有2个。一是考虑到血压是有动态变化的;二是医生和患者往往不愿意在药物没有引起什么显著副作用的情况下去冒险停药。这些药物能为患者和医生带来血压被控制得很好的安全感。
他同意应该强调干预生活方式是在为患者提供划算的、以病人为中心的疾病管理模式。这对“某些人”可能会起作用,比如说那些年龄在四五十岁的、比较健康且没有其他慢性疾病、能进行体育锻炼、自理能力强的患者。
但是很多65岁以上的高血压患者和合并其他慢性疾病的高血压患者往往已经缺乏改善生活方式的能力了。该文也提到了,虽然干预生活方式是有效的,但是对很多人来说要达到能显著改善血压的目的确实很困难。